叛逃的主体思想笔杆子：《黄长烨回忆录》读后总结

目录

• 开篇
• 黄长烨身世
• 第一次清算
• 一二代交接
• 继续清算
• 黄长烨的沉浮
• 黄长烨参与造神与创造主体思想
• 唯一能挣到外汇的人
• 金日成死后
• 苦难行军 与 反抗金正日的朝鲜留学生组织
• 叛逃

注释

4月份看的第1本书是黄长烨回忆录。一直到八月底才想起来把总结发出来。

开篇

黄长烨在九十年代从朝鲜叛逃到韩国，理论上来说，这个家伙位高权重甚至是主体思想的提出人之一。在本书的开头，多次提到要拯救自己的国民，希望以南朝鲜为核心统一， 值得一提的是，在苦难行军期间，作者真的觉得南朝鲜努努力可以统一北朝鲜。

在书中，黄长烨反复强调自己的家人会因为他叛逃而受到刑罚，后文写道，他在主体思想科学院招生的博士生，也被清算了，他的家人怎么样，很显然是比师生更亲密的关系，后果怎样没有写，但我觉得应该不会好。

文章暗示二代想把他宰了，但当时他是朝鲜为数不多能够赚到外汇的人。

在结尾，更多流露出来的叛逃缘由是对二代继位以后的社会崩溃的失望以及被清算的恐惧。

在这书里的行文就很情绪化，就迫不及待的舔南韩，什么自己没有背叛朝鲜人，只是将统一的主体寄托在南韩上，而不是北朝鲜。见过苦难行军的北朝鲜礼崩乐坏的他，说出这些话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当然他作为主题思想的构筑者之一，金家的笔杆，应该很清楚他构筑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所谓的虚伪肯定不能提高人民的幸福，而是为了更黑暗的东西，但凡是有一点良心的人，应该都不会认同这样一个制度吧。当然后文提到朝鲜初期的延安派与苏联派都在积极反对一代的独裁统治的时候，也可以理解朝鲜人的高层也是有良心的。

不过我想看的不是他心理路径，我就是想看他眼中的北朝鲜以及北朝鲜干的一些猎奇的事情，比如说他刚在北京叛逃到韩国驻华大使馆的时候担心朝鲜人借助和刚果人的友谊，从韩国大使馆对面的刚果大使馆，派狙击手把他宰了或者担心保卫要员冲到韩国大使馆把他宰了。

黄长烨身世

这家伙出生于日据朝鲜时期的汉学家家庭，他亲人也不是全都是北朝鲜的人，这里指他与生俱来的亲人。

半岛地区的构成非常复杂，例如因为各种历史遗留成了在南韩的北朝鲜人，无法确定具体国籍的在日的朝鲜半岛后裔（毕竟他们在日本的时候，南北朝鲜还没有分裂），以及在华朝鲜后裔以及在朝鲜华裔之类的。

1944年日本快战败的时候，这些在日本留学的朝鲜人（例如黄长烨），不参军就会被赶回朝鲜当征用军，这样我觉得挺神奇的，居然不是强行拉壮丁去扛线。

四五年日本战败后，仍然有日本警察在朝鲜维持治安，而苏联接管北朝鲜的那段时间，纪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在他的描述中，苏联人做的事情比驻日美军做的还过分。而在这段时间，他一边教书一边接触到康米。

作者写的真的很烂，一点都不像回忆录，像是自己还没来得及整理的口述。

就像是他在文中提到的，后来他去莫斯科念书的时候，自己理论水平还不如莫斯科的本科生，我想确实有道理，只能说是北朝鲜优秀的匹配机制，让这种水货也能位居高位。后面提到，他以为很牛很出名在苏联派来的副教授其实只是一位在苏联的研究生的助理罢了，而这个助理就是他在苏联念研究生的时候同学的助理，而他为了翻译这个助教的讲义，吃了很多苦头，黑色幽默了。而在整个北朝鲜，理论更拉胯的教授不在少数。不懂马克思主义仍能讲课。

然后就是他参加朝鲜官方的干部训练营，学习相关理论之后就把他送到了莫斯科留学，因为战乱的原因，很多人并不是完完全全的按照人设始终走的，并不是一开始读书然后参加工作，而是断断续续，同一个年级各种年龄段的人都有。

在莫斯科，黄长烨的经历还挺精彩，吸引到苏联卫国战争烈士的遗孀当时也是他的老师给他告白，然后跟苏联国籍朝鲜人高官的情妇来往。唉，在这种下三滥的地方让人读得很快。

之后就是他认识他的妻子也很神奇，也是一个上下级的关系，认识了作为他下属的妻子，我很讨厌这种权力结构下的上下级之间的所谓的爱，总是无端觉得有一种胁迫以及诱骗的味道。我实在是难以忍受一个人用光环去欺骗别人。

可能是我对这个人的印象实在不好，反正看他这本书的回忆录，看得我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很没有人格魅力，然后什么事情都不对的人，让我对上面两段回忆，有了自己的恶意看法。

还有一点就是这个人，他很亲华，至少是觉得CCP的领导很棒。

第一次清算

在日本战败到四七年，朝鲜就已经开始给金日成搞偶像崇拜了，很离谱。

他提到金日成很烂，金日成在斯大林的支持下建立了偶像崇拜体系，而苏联后期转向批判斯大林的偶像崇拜的时候，朝鲜也要跟随老大哥批评金日成的偶像崇拜，然后金日成马上开始政治清算，借着这一遭，把反对派的全干掉了。

当时朝鲜分为苏联派和延安派，至于已经被彻底肃清的南方劳动党的就不值一提 ，他自述并不属于任何一派，相对中立，受到两方拉拢。而苏联派和延安派，甚至是南方劳动党都反对金日成的个人崇拜，而延安派有一批人就直接在打倒金日成失败的时候叛逃到中国了，没跑的，有一批人就牺牲了。

在这件事情之后，作为中间派的作者上位，开始为今日上的主体理论成熟做贡献。那么很显然，在打倒金日成这件事上，他肯定是没有参与，这也是我觉得他叛逃的原因，不单是为了朝鲜的未来，更多的是因为自己要被宰了的原因。作者后期加入了金日成的书记室，积极参与了金日成的独裁统治，写文章下达红头文件，写演讲稿，并且他们这些笔杆子写出来的东西，最后整理进了金日成选集。在他的手上本上前企图，用阶级立场和阶级观点解决阶级问题，然后造成了更大的问题，在建国初期这些事情甚至是斯大林主义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持续时间一长，那么就会像作者所透露的一样，每年饿死100万人。这个数字，很难想象是真的，朝鲜才几个人。

一二代交接

有一点很黑色，金日成访华，正值大跃进。他被告知一公顷麦田产量是70吨，然后回国做实验的时候发现产量4吨也打不上，第2年回访平壤，告诉黄长烨，1958年中国粮食产量不是5亿吨，而是1亿8,000万吨，很多人都饿死了。

二代金正日，在作者的眼里是一个从小就展露出权利欲望的人，主要体现在努力的侍奉金日成。

更好玩的是这样一个顶级的笔杆子，居然能够为包装的一代目故事唬住，我想起来之前听过的朝鲜音乐《将军会使遁地法》，我想他也有很多粉饰自己的内容吧。

到了中苏意识形态斗争的时候，接替斯大林的赫鲁晓夫嘲笑中国的大跃进，而中方也在积极参与论战，同时今日成想利用两大国的矛盾，巩固自己的地位，宣传所谓的千里马运动，强调经济文化走自主的路线，这个运动脱胎于中国的群众路线，在运动中改进群众走进群众，按照作者的春秋笔法，他更认同中国的路线。1960年10月莫斯科的国家gcp代表大会分为两派，一派是支持中国的北朝鲜，越南，阿尔巴尼亚，另外一拍就是认为苏共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旗帜，比例是1:7。

作者提到了朝鲜方面的意见，金日成很清楚各国共产党之间的国际电话会被苏联窃听，但是仍然在电话里作出指示，即使被迫回到长白山区打游击，也不屈服于苏联的大国沙文主义。

有一些小党担心共产主义运动的分裂，但最后中苏。仍然签署了共同声明，尽管在暗地里无声对抗。

在这段时间一直到苏联解体，苦难行军之前，朝鲜的经济都是很不错的。作者多次暗戳戳的指二代金正日不行，二代会毁掉国家，当然我感觉如果苏联没有解体或者苦难行军发生的时间更晚一点，他对二代的评价又不一样，属于是事后诸葛亮。

但是作者认为自己成为金日成综合大学的校长，有一部分原因来自于二代金正日，向他把一代举荐了他。

二代金正日和他的班底基本上是一起入的学，比如说金正日的妹夫张成泽和他的妹妹以及他本人是在一起入学的。

金日成反对张成泽，找人去做思想工作，同时希望作者这个校长拆散张成泽和金家人，在接到指示后，作者就把张成泽送到另外的学校去了，然而即使在这些阻挠下，这两个人仍然走到了一起。

当然，后来，三代继位的时候，张成泽也就被宰了。

继续清算

1966年中国爆发了文化大革命，金日成不支持，于是被中国国内批评。这让我想起来中国搞大跃进的时候金日成相信了，结果被坑了。当然朝鲜真正的史实是在反对文化大革命的口号下，金正日和他的弟弟金英柱进行了权力斗争，而斗争的结果则是，金日成强化了自己的个人崇拜。

这个人作为一个笔杆子，他的思想到底能不能看？我不太清楚，水平怎么样我也不知道，看不出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非常的支持中国的路线，反对苏联的路线。

一直到这个时候金日成仍然在肃清反对派，南部劳动党，延安派，苏联派，已经杀到了一起打游击的那批人，金正日恰逢此时，想拍马屁，他拍马屁的手法很有意思，人为的为被拍马屁的人制造对手，然后贬低对手，作者就在二代金正日眼中属于金日成身边的人，于是就被他自以为关系很好的二代金正日攻击了。与此同时，在这段时间一代目找到机会就开始批评作者，可能也是大清洗一部分，于是金日成的秘书处有相当一部分人被流放。前面讲的是当时北朝鲜国内上层的情况，底层的情况就是金日成要求全体朝鲜人佩戴金日成徽章。

黄长烨的沉浮

这里有一个点，作者的老丈人想逃到中国，但是失败被捕。在作者的不好的境遇上雪上加霜。

到了1967年8月，作者遭遇了平壤的大洪水，以及度过了与教师学生一起生活的时光里，在高人指点下写文章，妄图用理论解决理论问题，解释相关问题，想重新回到权力中央。

他做的很成功，他的文章被金日成看见，金日成针对他的文章骂了一顿，但是重新启用他和同僚回到秘书处。于是作者又重新成为一代目演讲的笔杆子，作者的原话是“我不能不感动，忠诚的辅佐金日成同志是我唯一的生路”。

值得一提的是，作者的写的这本书也在塞自己的，对于马哲的理解。可能就是笔杆子当多了吧。

而到了1970年10月，作者以汇报自己的反思成果为由，说服了金日成，让金日成支持作者将主体思想哲学化，建立了朝鲜洗脑的起点。于是乎作者在疗养胜地带着两位助手，开始为一代目写他的思想。没有实际参与政治，但仍然被选为了朝鲜的常务委员长和最高人民会议议长，这个职务就像是被外国电台误解的那样，作者看上去很像北朝鲜的国家元首，情况不是这样。

在此之后，作者就开始频繁的参加议会的会议。

到了1961年，二代金正日逐渐掌权，作者就很清楚了，朝鲜的个人独裁体制已经开始准备了，事实也确实如此。

73年作者在疗养，一年有余，金正日召见他，询问他主体思想写的怎么样了，其间疑问句询问他“能说我比马克思和列宁还伟大吗？”。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觉得有点搞笑。嗯，作者的角度，作者认为是他要彻底改写马原的唯物论和辩证法，让金日成有点胆怯。

我看到这一条，只感觉就这种理论水平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真的太自信了。

1974年金正日正式掌握实权，并且开始对金日成进行造神。同时也偶像化自己。

在这一段时间里，作者真正的走向了权力中心，与金家关系很好，当他们的私人老师。

黄长烨参与造神与创造主体思想

口号树是指金日成当游击队的时候，从中国东北进入朝鲜近代活动的时候，把树皮撕开，上面刻上金日成将军万岁，祖国独立万岁之类的口号。抗日战争结束十几年了，口号树根本不可能存在，但是在金家的捏造下各地发现保留了大量的口号树。

这种人造神迹还算收敛的了，到了后期更是无所不用其极，还是上面提到过的将军会用遁地法东边一下西边一下。

上面是二代神话一代，一代也重新开始修建他父母和祖父母的目的，甚至到了节日就带着高级干部去祖上墓地祭拜，一有机会就夸耀自己的游击经历，但是解放前他也就是个苏军上尉，根本见不到苏联将军。

同样也在这一年1974年2月19日，作者想的主体思想的核心被金正日定义为金日成思想。

当然这些思想本质上没有什么哲学内容。

作者认为马克思建立了自己的一套哲学体系，然后继任者只在政治战略战术上有自己独特的一面，在哲学上没有任何独创的发展。

在一方面金正日认识到朝鲜是小国，不可能与一个政治经济大国的角度出现在世界舞台上，另外一方面他们却在意淫，通过发展朝鲜的主体思想成为世界思想大国。

让人感到恐惧的是，当时朝鲜大学生的必读文献就变成了马恩列斯和金日成。

黄长烨在受到指示编写相关教科书的时候，从金日成大学和社会科学研究院各挑选了学生，而这两方面的教授们，有人支持，有人中立，有人坚持马克思主义。最后教科书的编辑工作以失败告终，连草稿都交不上去，金正日要求学者进行论战，自己下决定，然后社会科学院的学者们在论战中占下风，后来以反对主体思想的罪名被强制劳动了。

作者理论水平如何，从主体思想上就可以看出来他不行。但是考虑到主体思想，能够在一个国家里成为洗脑的工具，无论是历史的巧合还是政治上的助力，确实足以蒙蔽作者的双眼，让他觉得自己很可以。

但在另外一方面，作者很清楚，主体思想狗屁不是，无论一代还是二代，主张的东西有问题，但是他仍然对在日本的朝鲜人组织朝总联宣传主体思想，并且倾注了很大的心血。

他还在多个国家演讲的时候说要根据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实际情况来发展主体思想，很显然，正常人是理解不了他的意思。

唯一能挣到外汇的人

二代常年举办宴会，花了很多外汇，但也为自己搞关系有很多助力，当然这种事情肯定会遭到批评，于是他就强化了秘密警察制度，谁怀疑他，就逮捕谁。

其他朝鲜王室的奢靡生活也不用过多介绍，反正要突出一个难以想象。

等到作者正式被任命为主体思想研究所的负责人的时候，他的政治生涯开启了新的篇章。在短时间里他戴上了多顶乌纱帽，掌管很多方面，然后因为自己不了解朝鲜体制是在金正日的指示下工作的，他甚至不知道，秘书会将所有通话记录录音交给金正日。

作者对掌握实权的组织部，像对自己的学生一样下达指令之后，组织部向金正日提交报告是因为黄长烨太傲慢了，没办法，黄长烨也只能向金正日提交自我检讨，据称金正日对于他的自我检讨十分满意。

在作者眼中，金日成已经够水了，但金正日更菜。金正日可以在大会上承认自己提出了主体思想，但具体内容是黄长烨创作的，这是大家都清楚的事实，不用管。而金正日在作者眼中是一个没有哲学思想，并且不希望作者在主体思想方面拥有太大权力的人。

作者也写道，如果不是金家安排的进行哲学研究，那么这些以金日成和金正日署名写的文章不会有所建树，所以他不认为是属于他的。这里有点春秋笔法，他可能只是在贬低金家人的思想水平，并且强调这些文章的政治性。后文也提到作者发表的这些文章成了金正日的作品，这些文章成了攻击作者的理论依据，而这个代笔捉刀的作者，在后期写文章需要小心用词，避免被挑拨是非。

但我觉得最大的问题就是，如果不是金家人强推，他的哲学能力写出来的文章，不可能有这样的影响力。

作者在金日成大学和朝鲜的主体思想研究所都担任过要职。他认为朝鲜的科教有两点障碍，一是个人崇拜，二是军国主义，并且认为在这种教育下，朝鲜学生远不如在外留学的学生，让我想起来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都市传说，朝鲜的大学生竞赛在国际上排名还挺好的，为什么因为朝鲜人把那些能当教授的老东西当成大学生，送他们去参加大学生之间的竞赛。

作者还提到一点，朝鲜的教师算是知识分子，也算是被革命的对象，以金日成大学为例，大学毕业后成为党支部委员的学生，对自己的老师不是行礼表示感谢，而是辱骂一通，这一点儿有点太幽默，太抽象了。

宣传部与组织部是朝鲜权力最大的两个部门。前者为金家洗脑，后者为金家排除异己。一代十分相信组织部，以至于任何简单的不利的报告，甚至是伪造的，都要足以毁掉一个朝鲜人的政治生涯。

提到政治生涯结束，依然会想到劳动改造，在之前有一个段子就是说朝鲜的国家队只要输球就会被送到煤矿里去改造，难道国际足联看不出来朝鲜每年出场的球员人是一样的？虽然是个段子，但是送到煤矿去改造确实在黄长叶的这本书里面提到了，我很怀疑这个段子也是从他这本书里面流出来的，就像之前提到的延安派苏联派的斗争，他们言之凿凿的朝鲜上层政治可能也是出自这本书。

朝鲜上层还挺有意思的，金正日专门养了一位宣传部的副部长，不是正规大学出身，只负责给金正日点烟举办宴会，说到点烟，然后想起来金正恩访问越南的时候在中国境内休息，他那个桀骜不驯的妹妹捧着烟灰缸，等着他抽完烟撒烟灰，这一幕被日本人记录下来，挺有趣的。

作者在权力中心呆过，带来的好处就是在全世界访问，当然访问的核心还是，需要他宣传主体思想。他本身是想当一个普通的笔杆子，这不太行。

此前遍布全国遍布全球的主体思想宣传组织的经费，每年能拿到120万美元。在经互会体系崩溃后，作者建议经费应该自筹，于是希望金正日让国家保卫部帮助他们赚外汇。

我之前看到很多人言之凿凿，说金家在海外资产如何如何，直到我看到这里我才能理解，这是哪儿出来的，又是黄长烨回忆录。

宣传主体思想的机构集中到一处建立了国际财团，一位老挝的企业家无利息借了上百万美元，他们在瑞士开设账户，宣传主体思想。作者提到如果这些宣传品在海外受到检查，就说是针对宗教的宣传品，很黑色幽默。

他们搞了80万的外汇，然后上交了50万给金正日。金正日以此，夸大成了500万，督促这些干部挣钱，然后给作者带来了很多麻烦，这些干部，希望他们从海外带来北朝鲜买不到的东西，比如药物。作者的机构知道朝鲜的粮食问题，经手运回朝鲜国内的粮食超过100吨，他把这些粮食分给了主体科学研究院的研究员，还有保卫部以及他妻子单位的同事。

事实上朝鲜在经互会崩溃之前就已经建立了以党的各级为枝干的搞外汇的机构，现在朝鲜中央的各级机构仍然遍布政外汇的幽灵公司。

金日成死后

从他准备离开国际书记这个职位到文献整理室内这段时间，苏联解体，朝鲜仍然在经互会体系崩溃的情况下，慢慢的走向衰落。

93年因为核问题与美国分歧加大的朝鲜进入战时状态，而此时朝鲜仍然有高官因为参加金正日的酒会死掉，半夜进行的秘密酒会里，没有带司机的高官们喝的醉醺醺，开车回家自然会出事故。

此时金日成，已经不行了，而金正日突然也出了一次事故。

对于朝鲜而言，值得庆幸的是，那段时间美国总统是唯一的好人总统卡特。

到了94年，作者出访古巴的时候，金日成去世，5天后他返回平壤，全国都在那里哭，我不知道是刻奇媚俗，还是真的对伟大领袖感到悲伤，朝鲜的宣传太狠了。但是有一点，它的主体科学人员的一位不是因为听到进日程去世的消息，仍在修理自行车而被处分，在金日成去世的那段日子里哭成了一种竞赛。

94年朝鲜粮食危机还没有大规模饿死人，到了95年发洪水，饿死的人逐渐增多，以至于社会动荡。

此时经互会体系崩溃，朝鲜也差不多被制裁了。作者提到了一个案例，黄海北道的农业搞得很好，但农民连做饭的餐具都不够，干部们问农民有没有什么困难，农民只敢说没有。而此时，干部们24小时轮值守护金日成的铜像，讨论应该放多少束花。而朝鲜需要俄国自由民主党的帮助，决定给俄国自由民主党巨额卢布。

苦难行军 与 反抗金正日的朝鲜留学生组织

在这些人宣传主体思想以及操办金日成的丧事的同时，金正日正在加强自己的统治，而朝鲜面临粮食危机。

保卫部的一个要员找到黄长烨，告诉他到处都是监听，希望黄长烨也作为一个学者保护他们。见微知著，此时朝鲜，无论是政治还是经济，都已经很危险了。

作者讲到了一个传闻，1980年以后的留学生不允许离开朝鲜，因为在俄罗斯的朝鲜留学生组织了反抗金正日的组织，这样一个传闻，差点让作者更换了翻译，但在作者的坚持下，仍然启用了原来的翻译，当然回国后这个翻译也被逮捕了。

黄长烨写到，这个传闻更准确真实的内容是，在俄罗斯的朝鲜留学生主要来自军方，他们组成了反抗金正日的组织，有不少干部子女。人民武装力量保卫司令部后来将这些人毫无例外的全部枪决了。

于是乎作者准备溜了，金正日不喜欢中国，但是黄长烨很喜欢中国，这是二人矛盾而更大的矛盾，在另外的地方。无论是普通民众还是军需工业最高超的工人都有饿死的，金正日毫不关心他投入大量财力物力，建造宫殿保存金日成的实体，指使作者的主体思想财团宣传主体思想。

在96年，有一个特别幽默的事情，就像是何不食肉糜一样，当时的朝鲜驻瑞士大使，建议瑞士人饲养牛喂草而不喂饲料，于是金正日就发动运动，把那些种了庄稼的地毁掉，为了让人民吃上肉，开始培育草地。这很显然啊，死的更多了。

叛逃

而作者经手的大学也走向了滑坡，他说学生公然行窃，学生干部向学生勒索烟酒钱财，而教授向学生索要烟酒，所有人都毁掉了。

突出一个，仓廪不实而不知礼节,衣食不足而不知荣辱。

作者询问学生得到的结论是金正日掌握军权后，军队忠诚于金家（也就是说以前朝鲜的军队还是有梦想的），然后那些军人学生将大学搞坏。

在这种极致的失望下，作者叛逃了。

能够理解，能够理解。

最近这段时间看了号称揭示了南韩民族性的《烧纸》，以及这本北朝鲜叛逃者的回忆录，算是对朝鲜半岛的了解告一段落了，让我回忆起来以前为了了解吴清源和上世纪围棋历史的时候，特地看了两本吴清源回忆录和大日坛城，想了解这种历史的边角料，只能忍受角落中的灰尘，并没有《南明史》这种一下子把内容研究完，把历史角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